Category Archives: 41.蔡榮章【茶道大哉問】第30集:我走過的茶道之路/六“茶文化學科的師資哪裏來”

蔡榮章【茶道大哉問】第30集:我走過的茶道之路/六“茶文化學科的師資哪裏來”

蔡榮章【茶道大哉問】第30集:我走過的茶道之路/六“茶文化學科的師資哪裏來”

蔡榮章【茶道大哉問】第30集:我走過的茶道之路/六“茶文化學科的師資哪裏來”

茶文化學科無論是民間的茶道教室還是學校的教學系統,幾乎都是在1980年茶文化復興以後才興起的。我在1980年成立的陸羽茶藝中心及2007年成立的天福茶學院(後更名為漳州科技學院)茶文化系,都是把“如何泡好一壺茶”作為核心課程,再把制茶、識茶、評茶作為輔助課程,先讓學習的人有泡茶、喝茶的能力,接著才進一步增加“茶會舉辦”的課程。上述這些泡茶、茶葉、茶會三階段的基礎學習還必須有茶史、茶文藝、古茶書、茶美學等的拓展課程方足以發揮它們的效用,所以基礎課程加上拓展課程就構成了茶文化學科的骨架。
茶文化學科的“建築物”是形成了,但是每間房子的“主講人”是欠缺的,因為先前並沒有學校培養這方面的師資。茶葉的專業能力還可以從“茶樹栽培與茶葉製作”的專業裏面去找,但是泡茶、茶會的核心課程與茶文藝、茶美學的拓展課程就無法依賴現成的人力了,即使有些茶學專業的學校上過一部分這方面的課程,但是功底是不足的,所以當“茶文化學科”要在學校推動的時候,就得先解決師資的問題。
1981年陸羽茶藝中心的教室開課時,我是先一個科目一個科目地探索,然後再與公司同仁一起研究,接著才開始試講,由於每個人只分配到一兩個課目,不久也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教學體系。當課目增加時,不是物色新的師資就是把自己原先講授的課程交給新人,自己再次從事新的探索。陸羽茶藝中心之後的北京、成都、上海的茶道教室都是依照同樣模式來產生師資,但是2007年成立的天福茶學院就受到師資學歷的限制,只好優先從茶樹栽培與茶葉製造的專業中物色,找不到就從較接近的學科如文學、歷史的畢業生中培養。但是不管是農學背景還是文藝背景的師資,都是要給予茶文化方面的重塑。說到這裏,如果學校沒有適當的茶文化學科帶頭人,就無法自行培養了,這也就是2015年以後“茶藝師資班”在茶學研究機構與高等院校陸續設置的原因,因為大家都意識到了沒有適當的師資是很難開展茶文化教育的。
我在漳州科技學院成立初期,對茶文化學科的師資是自行培養的。從課程安排做起,如果是兩學分的課程,就先排出每週二學時,一學期十六週三十二學時的課目。這樣的課程安排對一位新老師是相當為難的,因為他不確實知道這門課的全部內容。如果每堂課的內容有了明確的輪廓,而且知道了所需理論與實踐的時間,在接下來的師資培訓就能掌握更好的重點。不是每位老師指定好任課的學科,而是每位老師都參與各專業學科的培訓,隨後才依自己的性向擔任一門兩門或三門的課程。培訓的課程首先是“十大泡茶法”,其中又以“小壺茶法”優先下工夫,接下來才是“泡茶原理”,先有了實際操作的經驗,總結起原理比較容易。然後是鞏固泡茶的能力,我應用了1999年設計成的“車輪式泡茶練習法”,讓同學們上完泡茶課以後自我分組練習。泡茶能力的考核除了課堂上的泡茶能力表現外,1983年我在陸羽茶藝中心開始舉辦了“泡茶師檢定考試”,在四十分鐘以內能完成三種抽定的茶葉,每種茶葉又規定好了使用的茶具,以及供應的人數與杯數,如果通過檢測,就代表受測者有能力在任何的場合、使用任何的茶具、泡好茶給指定的人員喝,這樣就授予“泡茶師”的資格證書。如此的泡茶練習與檢測,在師資培訓的時候也是需要實施的,有些受訓的老師還希望事先能取得泡茶師證書,甚至有些老師還會設法提前到陸羽茶藝中心取證。
“泡茶的能力”是各種場合的泡茶法與泡茶原理,“泡茶的應用”則是各種茶會的舉辦,“茶會舉辦”之前的先行課程是“茶席設置”。茶席設置的課程上,除了泡茶、奉茶、喝茶的功能要求外,我會借此機會要求受訓的老師思考“茶道藝術應呈現的本質”是什麼,免得大家往非茶道本體的其他表演項目傾斜,這些對茶文化本質的把握,是茶文化課程師資培訓最關鍵的部分,如果對藝術、美學、茶道的理解未能掌握茶的主軸地位,那可能從事的不是“茶文化課程”,而只是泛泛的“文化課程”,僅是虛晃地加上一個茶字而已。
至於“茶會舉辦”的課程,我是以1980年代實行於茶界的“茶席式茶會”與我在1990年創辦的“無我茶會”為主要內容。同樣是先編排好整學期的課程,然後實際演練,讓參與的老師知道每個“學時”上課的內容。還安排好全學年的教學活動,如秋天的夜晚無我茶會、冬天各種泡茶法的茶席茶會、春天的迎春無我茶會等,以活動帶動教學的具體成效。
教學工作是年復一年不斷精進的,只要一開始的課程安排恰當,就肯定了方向的正確,初期的師資有了適當的思想引導與實踐的培訓,老師們自然可以建立起自己的教學內容,一次又一次的教與學,茶文化學科的師資就這樣誕生了。

(133)